文化产业市场：热点之“问” 数据之“答”

▲视频取自《新华社特稿：全球抗疫的时代之问》

4月7日，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2020年清明节假日旅游市场研究报告》，经综合测算，2020年清明假日期间全国国内旅游接待总人数4325.4万人次，同比减少61.4%；实现旅游收入82.6亿元，同比减少80.7%。国内游客满意度指数为88.8，达到历史高位水平。

2020年3月30日星期一，这一天将会被很多股民铭记，A股市场一片惨绿，尤其影视股一片惨淡，万达电影、光线传媒、北京文化、横店影视一度跌停，虽然后期震荡调整，但难以遏制下跌趋势。本来受疫情影响春节档电影基本全部下线，或者转网络播出减少损失，或者延迟播出，给本就羸弱不堪的影视传媒股沉重打击，但基本面依然在维持，没有形成暴跌趋势。

但这次，有所不同。在各行各业都在忙着准备复工复产，遭受疫情打击严重的餐饮业也在逐步复苏中。在这个复工复产的背景下，部分影院也开始着手准备营业，据猫眼专业版数据显示，截至3月23日，全国有528家影院复工，复工率4.65%，当日全国票房共2.08万元。新疆地区继续领跑全国各省，北京暂无影院复工，上海、广州、深圳均有影片上映。而且，之前上海市宣布电影院将从3月28日起对外营业。据悉，上海共有205家影院第一批复市，并已确定了《哪吒之魔童降世》《流浪地球》等第一批近20部影片放映。

但是，3月27日，国家电影局紧急通知：所有影院暂不复业，已复业的立即暂停营业，具体复业时间等国家电影局通知。国家电影局新下发的这一通知，意味着那些已经营业的影院要马上关闭，已经售出的电影票也要马上退票，准备复映及酝酿着上映的新片又要遥遥无期了。这些消息产生的影响集中在3月30日星期一爆发，让本就低迷的影视股雪上加霜。

影视龙头股万达电影3月30日开盘报15.99元，到9:55分该股跌9.99%报15.22元，封上跌停板，虽然，过后震荡调整，截至收盘，万达电影大跌7.04%，报15.72元。3月31日开盘，影视股并没有实现强势反弹，依然持续走弱，虽然有微弱回调但难掩走弱趋势。光线传媒3月30日开盘报9.3元，到11:15分，该股跌10.04%报8.78元，封上跌停板。光线传媒春节前涨势一直不错，但是，3月25日盘后，光线传媒发布关于持股5%以上股东减持股份计划实施完毕的公告。截止到3月24日，公司第二大股东阿里创投已减持公司股份5766.48万股，其减持计划已实施完毕，减持比例达到1.97%。

阿里创投此次减持的股份，系2015年光线传媒向阿里创投非公开发行的股份，减持次数为11次。由此价格计算，阿里创投此次减持套现金额在5.02亿元-7.01亿元。有报道指出，“除阿里创投减持外，从机构持仓情况来看，也在减持。2018年年底，持有光线传媒的基金数量共220家，持仓股数达1.7亿股，占总股本的5.78%，到了2019年年底，持有光线传媒的基金数量下降至50家，持仓股数下降至8035.3万股，占总股本比例为2.74%。”

3月27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社会司在其官方网站发布信息“发展改革委积极协调推动电影行业渡过难关”，其中指出：新冠肺炎疫情给电影行业带来严重影响，产业链受到全方位冲击和破坏，影响程度深、波及范围广、持续时间长，企业生存面临严峻挑战。为支持电影行业渡过难关，发展改革委社会司在前期对文化旅游企业受疫情影响进行调研分析的基础上，积极会同中宣部电影局等有关部门，专门就电影行业面临困难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召开座谈会听取相关行业协会和部分代表性企业意见建议，并研究提出了支持电影行业渡过难关、健康有序发展的政策建议。

《唐人街探案3》的导演陈思诚认为，电影公司应该更多地去想如何能够增加未来的企业抗风险能力，如何才能告别目前比较传统只是靠卖票房这样的单一盈利模式。“这样在未来也不至于抗风险能力这么差，电影院一关门就完全脖子被卡住了，没法生存了。”

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长饶曙光表示，中国电影的结构性调整一直在进行，但疫情加剧了这个调整。他认为，技术发展对电影的影响会越来越大。但互联网的影响也有积极的一面，“我们一定要争取实现电影+互联网，而不是互联网+电影，我们要坚持电影内容为本，电影院的内容仍然是电影行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网络消费模式可以成为一种有效补充，成为一个增量”。

总部位于马德里的世界旅游组织近日发布报告认为，旅游业是全球受疫情冲击最为严重的行业之一。预计2020年游客数量将比2019年下降20%—30%，国际旅游收入将减少3000亿—4500亿美元。

世界旅游业理事会的最新报告预测，受疫情影响，目前全球有7500万个旅游业工作岗位面临威胁，2020年旅游业产值预计将损失2.1万亿美元。其中，亚太地区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4900万旅游从业者可能失业，行业产值预计损失近8000亿美元；欧洲有1010万旅游业者可能失业，行业产值预计损失近5520亿美元。

▲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泰国旅游业，赴泰游客数量急剧下滑，一向拥挤热闹的景点如今冷冷清清。图为日前曼谷摩天轮夜市。新华社记者 张可任摄

泰国财政部长乌达玛近日表示，泰国今年将流失500万外国游客。2月入境柬埔寨的外国游客数量下降了60%以上。印尼酒店与餐厅协会的数据显示，2月以来巴厘岛的酒店入住率降至5%以下，多家酒店被迫中止营业。

欧洲多国旅游业同样遭受重创。据意大利旅游联合会3月初的预测，今年3月—5月，意大利游客数量将减少近3200万人，损失超过70亿欧元。西班牙旅游协会预测，西班牙旅游业收入全年预计损失550亿欧元，同比下降32.4%。葡萄牙旅游业联合会主席弗朗西斯科·卡列罗斯表示，该国旅游企业3月的平均销售收入下降了40%—50%，预计未来两个月，九成以上旅游企业可能出现“零销售额”。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报道称，因众多航班、旅游、住宿等预订取消，法国旅游业损失可能高达400亿欧元。

世界旅游业理事会主席格洛丽亚·格瓦拉表示，如果不采取有力的救助措施，旅游业将面临崩溃。这不仅会对全球范围内的旅游企业带来巨大损失，还将触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整个供应链上的工作岗位大量流失，影响其他企业员工和经营者。

为应对挑战，多国政府纷纷出台纾困和援助措施。

泰国政府已先后推出三轮经济刺激计划，包括向中小企业提供优惠贷款、税务减免等，重点支持旅游业相关企业。印尼连续推出两轮经济刺激计划，包括向当地航空公司和旅行社提供援助资金，资助巴厘岛在内的10个旅游目的地的营销活动，为前往旅游目的地的国内游客提供航班折扣优惠，相关酒店和饭店免税6个月。柬埔寨政府宣布为暹粒省西北部所有酒店和旅馆提供税收优惠，为期2—5个月。马来西亚通过发放旅游电子优惠券、免除酒店服务税、减免个人所得税等多种激励措施促进当地旅游业发展。新加坡政府则为旅游业雇员发放工资补贴，每名在职本地员工每月获得75%的工资补贴，另再拨付9000万新元（1新元约合5元人民币）重振旅游业。

在欧洲，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国的旅游业在GDP中占比超过10%。意大利政府3月初紧急拨款36亿欧元，并颁布首个针对疫情严重地区的抗疫法案，用以支持经济发展，重点扶持受重创的旅游业，同时向陷入困境的意大利航空公司提供支持。西班牙政府也于近日通过了4亿欧元的专项贷款担保，专门满足受疫情影响的旅游业企业和相关运输业的流动性需求。法国政府设立了总额为10亿欧元的团结互助基金，符合要求的旅游业中小企业或个体经营者均可申请人均1500欧元的补助，对于受疫情影响严重的零售、餐饮等企业视情免除电费、煤气费及房租等。

2020年1月下旬，为全力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确保广大观众安全健康，多省市美术馆、文化馆、博物馆等文化场所临时关闭。“关上了一扇门，打开了一扇窗。”

1月底，国家文物局为了丰富广大人民群众在疫情防控期间精神文化生活，充分发挥博物馆文化展览作为精神文化产品在传播知识、解读文化、弘扬精神方面的积极作用，部署安排了一些工作，在国家文物局政府网站“博物馆网上展览平台”紧急扩增一批在线展览内容，通过新媒体和虚拟现实表现手段，满足各界公众足不出户在线观展的需求。“博物馆网上展览平台”收录的展览数量近200个。近年来，国家文物局积极推动博物馆信息公开，在政府网站公开346.13万件全国博物馆馆藏文物信息，将馆藏文物和陈列展览的数字化资源在线发布。

2月，线上《国博好课》正式开讲，首期邀请的是知名专家孙机解读“鎣”的功用。疫情防控期间，国家博物馆在线营造“云看展”“云直播”等“云游览模式”，围绕“好展、好课、好文物”三个重点方向，盘活数字资源并深度加工，在线营造“云看展”这一游览博物馆的新模式，通过网络将展览、讲座等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化产品呈现给观众。

3月1日，1388岁的世界文化遗产布达拉宫首次“触网”，联合淘宝开启直播模式，跟拍视角下，92万余世界各地网友“云春游”了这座“离天空最近的宫殿”。时长51分钟的直播，收获点赞量逾88万。淘宝直播不卖“货”，助力“高大上”的博物馆刮起“直播风”，这将给“数字化”带来了新思考。

4月5日、6日，故宫博物院联手多家媒体对闭馆期间的故宫进行直播，与观众共赴一场“云上”之约，感受故宫春意之美、建筑之美、空灵之美。据悉，这也是有着600年历史的故宫第一次网上直播。故宫的首次直播，火了！数千万人次的访问量，上万条的留言，网友大呼，这样的故宫，爱了！

秦陵博物院与电视台合作，在3月推出3场“云游兵马俑”的全媒体直播，探秘兵马俑一号坑、出土兵器及兵马俑绿面俑。直播现场有专家讲解，演播室有互动问答。3场累计综合传播量超过7102万次。碑林和淘宝联合开启了新颖的“云春游”直播，讲解员化身“主播”带领线上游客逛馆，用脱口秀方式讲述碑林故事、国宝故事，风趣幽默并与观众互动。在淘宝直播4期后，累计“直播游客”突破400万人次，单场点赞数最高达511.4万次，单场回放都接近42万次。

▲点开手机上的博物馆官微，就打开了文博视听的海洋。西安报业记者 陈黎/图

陕历博官微负责人表示，刚一闭馆，陕历博官微立刻进入到日更模式，之前每月推送量是15到20篇。“今年闭馆两个月时间里，共推送了68篇内容。”她说目前官微的粉丝量有105万，闭馆期间官微平台浏览量达到70万人次，比平时高了很多。陕历博官微服务定位也从一开始的青少年教育拓展到了全民，传播形式从图文介绍，到漫画、音频、视频、直播等形式。

各大博物馆的微博、官微、官网马不停蹄地推出多元化形式展示，直播、线上展览、云课堂、文博短剧……满足这个时期不同人群的需求，创新形式的背后是“博物馆+”跨界合作的兴起。业内专家认为，随着技术更新、传统文化复兴及大众需求的递增，博物馆融媒体时代正在加速到来。

自救1：书店试水外卖，读者认不认？

Page One、北京图书大厦、钟书阁在内的北京72家实体书店近日转战美团外卖平台，人们可以像点餐一样，享受到最快30分钟图书送达服务。近20天过去了，试水外卖的书店，水土服不服？读者认不认？

外研书店周末一天接到了50多个订单，这是这家书店上线美团平台以来，接到订单最多的一天。新华书店相关负责人也透露，参与美团外卖平台的新华书店门店有32家，自3月13日试运营至今，已经产生订单超过百单。

美团闪购有关负责人介绍，近日，平台联合READWAY上海三联书店、新华书店、外研书店、码字人书店、钟书阁等42个线上营业的实体书店门店，开展首个线上读书节活动，短短3天时间创下近1000本图书的销量。

自救2：网店、微店销售 线下活动移线上

山东新华书店济南分公司营销部主任袁雪介绍说，各门店充分利用网店、微书店等线上销售渠道，订单量最高的一天有1200余单，天猫、京东的网上书店浏览量和订单量增长了10来倍。员工们也没闲着，为二环以内顾客免费送书上门，当起了快递员。与此同时，他们还和中国邮政、中通展开合作，市内基本可以实现次日达。

此外，他们还将很多线下阅读活动移至线上，如阅读打卡、畅销书秒杀、线上读书会、线上“名师公益”讲堂等，人气最旺的一期“名师公益讲堂”2月4日上线后累计观看量接近98万人次。仅2月份，线上活动就达到25场，相当于一天一场。袁雪说，很多线上无法立即变现，但在疫情期间，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为焦虑中的人们带去一些慰藉。

自救3：线上直播

济南当当书店从1月27日暂停营业后，店长韩瑞杨比以前更忙了，谈了几家团购大客户、与济南出版社合作开启线上直播，还带着店员前去支援当当大仓。其中，与济南出版社合作邀请作家紫薇姐姐在线上开的直播活动，一下子卖出300本相关书籍，后来这一模式在当当全国店推广，最多的时候能有七八百本，相当于一场签售会的销量。

韩瑞杨说，尽管当前书店销售额相比去年同期下滑，但在微信上的图书销售量却比往年增长了40%。

▲上海文艺出版社副社长李伟长（左）在“云游出版社”活动中为观众推荐图书。主办方供图

自救4：云上阅读焕发传统书业新生

2月22日，由上海市新闻出版局牵头，偕同沪上各大出版社及媒体平台共同发起“上海书展·阅读的力量”2020特别网聚活动。活动的第四十二天，已经累积了30多场重磅活动和400余项重点阅读推广活动，获得了3000万余次阅读点击的数据。

3月22日，济南市文化和旅游局带来了一场形式特别的云直播——与济南市吕剧院推出《大曾带你看吕剧》。直播当天，在济南市文化和旅游局新浪微博、微信、腾讯微视、快手、好客山东直播间、爱济南新闻客户端等平台，在线观看人数达170余万人，目前这个数字已经上升到了200余万人。

“领读人”是济南市图书馆以馆员作为分享嘉宾，针对经典和热门图书进行推荐的一个活动，原来在泉城书房博物馆分馆举办。疫情期间，市图书馆将线下的“领读人”活动搬到了线上。负责人曹艺介绍，“原来在线下的活动，一场观众最多有五六十人，而在线上人数最多的一期达到了22万人。”

“这种新的文艺现象是在新冠肺炎疫情这一特殊时期的特殊状态，但它的影响又不仅仅限于战‘疫’阶段。”济南艺术创作研究院理论研究室主任王笃祥对此表示，当前我们正处在一个新科技革命的前期，科技的发展在给文艺带来新的表现手段的同时，也必然对文艺的行业业态产生影响。“这一点在电影领域最为明显，春节期间电影《囧妈》因疫情撤档，进而宣布通过网络播出，震动整个电影行业，虽然因对传统的院线模式产生了动摇，受到了很多人的抵制，但是它无疑代表了电影产业发展的新方向。”

有人担心文艺作品的互联网传播会对其剧场演出造成伤害，王笃祥对此并不担心，“互联网新技术是挑战，更是机遇，需要我们从传播方式和宣传方式上做一些调整，如果做得好，可以进一步扩展传统舞台艺术的受众群，推动艺术演艺市场的进一步繁荣。”王笃祥举例，德云社从当初几个人艰难维持的小团体成为当前在全国都炙手可热的曲艺社团，是与网络的助推作用分不开的，当年很多年轻人正是通过网络才接触到德云社的相声，从而慢慢成为它的拥趸。

王笃祥认为，舞台艺术的最大魅力在于真人表演和观演互动所带来的现场感，“就像电子书技术的成熟不能阻挡人们购买纸质书、新媒体艺术不能消灭传统架上艺术一样，舞台艺术的这一独特品质决定了剧场演出永远不可能被网络直播所取代。这一点对于博物馆、美术馆也一样，现场观展仍然有它不可取代的独特性。”

新疆图书馆的“云端图书馆”读者已超过170万人次。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在线文化服务已经成为充满活力的新业态，2019年，国家相关部门出台了《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也出台相关措施，鼓励公共文化场馆通过开展线上服务，拓展服务空间。打造日日精彩的“云端文化场馆”已经成为许多文化场馆的新目标。